前陣子，
和糟老頭喋喋不休的爭吵不斷，
言語間越來越犀利，
似乎隨時都有了火山爆發的可能，
但是野馬卻怎麼樣都拼湊不出事實的真相，
沒有明確的導火線，
勉強來說應該都只是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慢慢堆疊，
工作很忙，心很浮躁，加上猴子媽媽又開刀住院，
總之，就是怎麼看他都覺得不順眼。
那天晚上在爭執的過程中，
糟老頭忿忿不平的越說越激動，
然後便順著手勢的推了我一把，
野馬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，卻沒有哭，
我只是跌坐在床上狠狠的看著他但心是冰涼的，
就像瞬間倒塌的積木一樣，從地基崩盤後徹底瓦解...
母親節檔期的最後一天，
算一算也是我們起了嚴重衝突後的第七天，
鐵了心的野馬說什麼也不願意接受道歉，
連正眼都不屑看他一眼，
我選擇了不告而別，
只在我的枕頭上留下了一張字條寫著－
你可以忘記了我的好，但是請不要把我想的太壞...
接下來，正式展開了我離家出走的劇本，
沒有給自己設限的時間，
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把自己關起來，
當然，這也是我們結婚多年來的第一次，沒有對方陪伴的夜晚...
帶著我簡單卻配備齊全的行李搬進了姊姊家，
姊姊笑說，我的家當裏有香水，
有身體乳液還有各式各樣的生活用品，
完全就是一副老神在在，有備而來的模樣。
她其實從頭到尾也沒有多追問些什麼，
只是給了我一個很舒適的空間，
有冷氣吹、有沙發床跟蠶絲被，
還提供了習慣晚睡的我可以無限上網...
但是野馬半夜卻睡不好，總覺得心裏有那麼一點點不安，
因為任憑我怎麼左思右想，
還是拼湊不起來事情爆發的真相，
唯一能篤定的，就是我們脾氣都很拗，
第一個晚上，誰也不願意先低頭。
第二天的深夜裏，
我們終於通上了電話，但是前面的１０分鐘幾乎是靜止的，
野馬還是很賭氣的不願意開口與他交談，
依稀就只是聽見彼此呼吸喘息的聲音。
緊接著，又是一陣唇槍舌戰的謾罵與抱怨，
野馬再度狠狠的掛上了電話，
但是過了五秒後糟老頭又來電了，
他小小聲的說著，我們可不可以好好談談？
就這樣，
我們又哭又笑的講了大約９０分鐘的電話，
連半夜起來上廁所的猴子媽媽瞧見了卻沒有出聲，
我想應該是母女連心，
媽媽一定早也嗅出了些蛛絲馬跡。
掛上電話後野馬其實心裏是異常的平靜，
看著手機已經是呈現電量不足的閃著閃著光，
但是想起來也真可笑，
我們夫妻倆通常每一天，
每一通的電話都不會對話超過１５秒...
離家出走的第三天，
野馬終於還是很沒能堅持的、沒用的回了家，
因為糟老頭撥了一通電話來，
他說家裏的地板掃好了也拖好了，
然後我說，我知道了，就這樣我回家了，
這招對我的確很有用，他果然還是很瞭解我。
回到了家也洗好了澡，
野馬還是忙著時而筆劃手機，
時而跟主管談論工作上的大小事，
糟老頭悄悄的走過來為我倒了一杯溫開水，
我卻是連一聲謝謝，或者是一個微笑都忘記了給，
只顧著做自己覺得天經地義理所當然該做的事。
這個夜裡，野馬又失眠了，
我不斷的想起這陣子關於我們之間發生的紛爭，
翻來覆去，想著想著，卻漸漸的察覺到了事實的真相，
我想我們總是習慣把自己的辛苦與工作壓力放到很大很大，
卻把對方的努力及付出不自覺的縮小再縮小，
我們總是有意無意的抱怨著對方，
卻很少有機會好好的，徹底的檢討著自己。
這個夜晚，
我望著身邊早已呼呼大睡的糟老頭大約到了凌晨３點，
而即便是已經跟周公神遊去了，
糟老頭牽著我的左手的那隻右手，
還是緊緊的握著，沒有放...
很慶幸的，
我們終於在這場戰爭過後達成了和解的共識，
沒有人失去了原本佔有的領土，
反而是我們各自讓步了，
那些不成文又自以為是的主張，那條分水嶺。
至少我們做到了，傾聽彼此的聲音，
也為我們結婚多年來爆發史上最大的危機，
劃下了休止符...
而其實呢，野馬必須承認的是，
就在我離家出走的三天兩夜當中，
我以為我會過的很自由，
可以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，
但是心裏卻是空洞的，
像是穿越了半世紀的時空那麼遙遠，
那麼的不真實...
記得去年我們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，
糟老頭專注的開著車，野馬噗嗤一笑的對他說，
我再放一遍，你仔細聽聽看這歌詞很有趣，
是陳奕迅？專輯裏的－積木，
他是這樣唱的......
我們的關係 多像積木呀
不堪一擊 卻又千變萬化
用盡了心思蓋得多像家
下一秒 也可能倒塌
幸福的期待 多像積木呀
多會幻想 就能堆多漂亮
可惜 感情從來就不聽話
從愛出發 卻通往複雜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