撤櫃完成的隔一天,也象徵了野馬的長假,預備,起!
回到了百貨公司要處理卸下職務前的重責大任,就是清場點交。
看看手錶時間還早,便跟糟老頭在市區晃呀晃,
無心插柳的幫糟老頭買了雙慢跑鞋,《呃,其實自己也買了四雙》
他說想要去夜跑,試試自己的能耐,畢竟也老大不小了。
第一天、第二天、第三天...
沒料到吧!居然會是野馬跑出了興致,天天去公園報到,
就連週遭的親友都感到非常的弔詭,
誰叫野馬一流汗就會哭天搶地。
前幾天的晚上,
野馬跟糟老頭又相約了要去夜跑,
秋意漸濃,迎面吹著風其實還挺舒服的,
畢竟我們的腳程不同,通常到了公園後都是各跑各的。
正當野馬專注在調節吸氣吐氣的時候,
隱約聽到旁邊有兩位女孩焦急的談論聲,
內容大概就是走出餐廳後發現車子沒電啪拉啪啦之類的,
她們顯得非常不知所措,跟公園椅上正在打情罵俏的戀人相比,
似乎是來自兩個截然不同的星球。
野馬起先是超越了她們,然後想想又退後跑了幾步,
我說,車子發不動嗎?有沒有朋友住在附近可以幫忙的?
其中一位女士說,
他們不是本地人,只是剛好來這裏用餐,問我附近有沒有修車廠?
好像是大燈忘記關閉,導致電瓶蓄電量已不足。
我說,現在已經快十點鐘,不確定附近的修車廠是否還營業,
如果妳們願意給我ㄧ點時間,我家離這裏有一些些距離,
但是我的車上會有工具,或許可以幫的上忙,
她們接二連三的道謝,因為當時也理不出更好的辦法。
隨即,野馬便回到步道上雙手一叉腰,
待糟老頭緩緩的像這裏靠過來,我大喊叫住...
我說,她們車子發不動了,你現在跑回去社區開車,
他應了聲〝好〞,隨時轉身小跑步離去,逐漸離開我們的視線,
此時的野馬便老神在在的繼續跑,距離目標還有好幾圈。
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,只見糟老頭俐落的將車子斜斜停靠,
然後野馬走了過去開車廂拿出引電的工具,
不過幾秒的時間,女士的車子就順利發動了,
她們不停的跟我們說謝謝,野馬只有點個頭後離去,
任憑糟老頭還停留著,不斷提醒她們隔天還是要去修車廠檢查一番。
回程的路上,糟老頭邊開車邊摸著頭一臉狐疑,
他說,怎麼妳想幫忙不會自己回去開車,
為什麼每次妳說什麼自己都會不自覺的答應,
問我究竟是不是在他的茶杯裏放了符水?
我說,有能力幫助別人是快樂的事,不過是舉手之勞,
他說,妳當然會覺得很簡單,
因為每次妳做的好事都是動口不動手。《好咩,老公棒棒》
記得大概十三年前,
有一天夜裏糟老頭完完全全失去了音訊,
讓野馬焦頭爛額的不知如何是好,
原來是他的貨車拋錨在鳥不生蛋的上巴陵小叉路,
烏漆麻黑的深山裏手機又收不到訊號,
他只好獨自一個人慢慢慢的將貨車ㄌㄨ到主幹道,
耗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找到有訊號的位置。
不意外的,在夜裏的高山上車子經過的稀稀落落,
而且多數也是心急返家的遊子夜歸人,
終究還是沒人能幫的上忙,甚至連關切的人並沒有。
那個晚上,野馬擔心到眼睛都哭腫了,徹夜未眠,
任由糟老頭鎮定的語氣安撫著我,
自己卻身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,《就差沒山豬衝了出來》
靜靜等候拖吊車從平地出發後,車程約三個小時,
然後再拖著拋錨的貨車,在峰迴路轉的復興鄉,回程更耗時。
這一晚,當糟老頭平安歸來的時刻,天色已亮,
野馬當然爾又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。
至此之後,
野馬都會不斷的耳提面命糟老頭,
如果是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,
若是在路上遇到了需要協助的人,能幫的上的就要幫。
當然糟老頭也不是技師,他也只是略懂些皮毛,
更別說野馬了,完完全全一竅不通,
但是幫忙打個電話求救不難吧!
伸出援手給別人溫暖安定的感覺也不難吧!
我們都不要吝嗇自己的力量,能為別人付出是快樂的,
言歸正傳,
最終還是因為糟老頭的職業是送貨司機,
所以野馬最放心不下的,就是他每天都得開著貨車四處竄,
那是每一個身為太太的人都冀望著先生平安回家的心情,
於是我總是單純的這樣想,
如果又有那麼一天,拜託會出現好心人,來幫助我的先生。
其實也沒什麼,
只是忽然又想起這樁陳年往事,
打完這篇落落長的文章,大概已經破了這兩年的紀錄。
由此可見,野馬沒上班真的比較閒。《汗》